颜柯见我还有工夫怼他,尴尬地松开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熟悉的喷雾递给我:“喏,从你包里摸的。”
我把那瓶盐酸沙丁胺醇照着嘴喷了两下,快要离体的心脏终于被硬生生地按了回去。
我喘了几声,瞪着他说:“那我可真谢谢你!”
一半谢他帮我,一半骂他坑我。
他听懂了,摸了摸鼻子,一副想怼回来又不敢的样子,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心没好报。”
他扶着我在人工廊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悻悻地说:“这下我爸妈真得坐飞机回来捶我了。”
我没理他。
“我帮着你这么一闹,还上课时间跑出来,死定了死定了。”
我“嘁”了一声,道:“你不是成天说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妈飞回家,”他愁眉苦脸,“我妈要知道我早恋,就是跑非洲大草原上了她也得飞回来揍我!”
我一时语塞,好像他是挺无辜的。明明没有的事,还得白挨一顿骂。
“喂。”他忽然叫了我一声。
“干吗?”
“想哭吗?”他转过头来,嬉皮笑脸地看着我,“某某不在,想哭的话,肩膀先借你用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