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你们不看新闻的吗?”
“当然不看! ”她答得理所当然,道, “我们从来不聊生活上的事,只聊 艺术和创作……天哪,他居然是赵国松的儿子!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他有些眼 熟……”
顾尔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老板娘脸上却挂着法国人著名的懒散——或者称 之为优雅的神情,道:“有什么好着急的呢?他那么大的人了,再说巴黎能有 多大?我回头派人找找……”
到那个时候顾尔才知道许佑言是一个多么封闭的人,他只跟同学聊功课, 只跟艺术家朋友们聊艺术,估计做模特的时候也只聊工作……恐怕没有一个人 知道他在这些事情之外是一个怎样的人,如今知道了,都比顾尔还要震惊。顾 尔现在明白了,其实最了解他的,可能也就是自己了,虽然他们只认识了小半 年,他却早已把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展现给她看了。其实她明白原因的,有些事 情,他知道她会懂,然而在她出现之前的那些岁月,整整十八年来,他都过着 宛如修道士一样的日子,深入骨髓地孤独着……想到这里,顾尔就觉得难以呼吸,她几乎在心里大叫着:你到底在哪里? 你出来啊!不是说好放假后会联系我的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她没有跟人说过,她已经为这个寒假在心里筹备过多少活动。他邀请过自 己去他家里,她也想请他来自己家做客;他带她去见过他最重要的朋友,于是 她也想介绍埃维拉跟他认识……每逢佳节倍思亲,她是一个人,他也是。她以为他们可以一起度过一些重要的时刻,好让彼此不再孤单,可是他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