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抱歉地摸摸明靓的头,爱怜地道:“饿了吧,伯伯带你吃饭去。”
明靓点点头,拍拍胸口,娇嗔道:“陈伯伯,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像个棒打鸳鸯的封建社会里的大家长。”
“那现在鸳鸯散了吗?”
“没,就惊起一群鸥鹭。”说完,明靓咯咯笑了起来。陈教授看着她失笑摇头,看来他真是小题大做了。
五月的第一周是京大的文化艺术节,每个系都要举办这样那样的大型活动,最隆重的是五月四号晚上全校的文艺晚会。在陈教授的严厉要求下,明靓主动报名在晚会上演奏一曲。为此,她从四月中旬就开始了魔鬼般的练琴。练琴占据了她所有的课后时间,甚至有个周五,她还逃了一节德语课。
严浩只要有时间,就过来陪她练习。演出的压力很大,坐在一边的严浩都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她认真的样子,他能不知不觉地看很久,不知是他敏感,还是她羞涩了,一吻之后,她好像和他疏远了。那距离尺子无法则量,只有心能感受到。
一曲弹毕,明靓不是很满意,拿起笔在曲谱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念叨叨。其实在他听来,她弹得很不错了。贝多芬的《田园奏鸣曲》,写这首曲子时,贝多芬已失聪,医生建议他减少工作量,多在山林里散步,避免过度用耳。他幽居在海利根斯塔特,每天在田野溪边漫步,与树林分享美妙的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