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科学世界的真理性必须依靠生活世界的经验性来保证。科学世界的价值必须在生活世界的主观性中去寻找,而“生活世界的主观性恰恰在于它实际上是可体验的”[32]。胡塞尔认为,日常生活中的有效性在科学世界中依然有效,在科学世界中产生的新的有效性必须不断地回溯到生活世界中的有效性上,并要以此为前提。显微镜是科学对视觉的延伸,超声波探测仪是科学对听觉的延伸,计算器是科学对直观判断能力的延伸,等等。无论科学世界多么复杂,其结果都必须在生活世界中以直观的方式显现出来。离开了可经验的、直观的生活世界,任何科学判断都是无法证实或证伪的,因而也是无意义的。
生活世界是“直观基地”,“尽管近代科学家所关涉的世界在其无限中超越了所有自然认识实践的直观视域,但他的有关无限性的认识还是回溯地束缚在一个世界上,这个世界是在科学以外实践的直观视域中显现出来的。这个世界就是生活世界”[33]。生活世界所具有的这种有效性,来源于生活世界在“形式上最普遍的结构”,即“一方面是事物和世界,另一方面是事物意识和世界意识”,二者构成了生活世界的根本有效性。在胡塞尔看来,作为事物、世界与事物意识、世界意识的结构体,生活世界是作为明证性的源泉在起前提性作用,并“为所有客观证明提供对理论——逻辑存在有效性的最终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