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哈哈大笑,“好,有志气!”他也不罗嗦,居然真的大步走了,不再理会兆龙。
眼瞧着他下了土墩子,跳上车辕,一抡鞭子,马车就辚辚地往下跑去。兆龙这才松口气,摇摇晃晃地过去把包袱捡了,咬着牙,把它打开,从里面摸出两个小瓶子来。
那是太极门秘制的伤药,杨家子孙随身常带。他打开一瓶,倒出一些红的,先送进嘴里,又从另一个瓶子里倒出些黑药面儿,从地上挖了些积雪,混合着吞下去。
之后,他又盘腿坐在破庙的台阶上,运气调息了会儿,觉得一股热流慢慢从小腹钻上来,便知道药力起作用了。
他却也不敢多耽搁,拿好腰牌,肩了包袱,寻路走出去,合该着他运气,当头便看到一匹枣红骡子拉着辆带蓬的大车跑过来,兆龙赶紧招手。
赶车的是个年轻汉子,问明了要急着去景运门,便让兆龙上了车,使劲抡起鞭子跑开了。他这才有暇脱了脏衣服和鞋子,换上御厨行头,穿上新鞋,又将脏衣服卷成一团,用包袱扎住,松了口气。
看着脚上的新鞋,又想起杨慕侠来。抽空一定得把今天的事儿告知爷爷。那“车夫”如果真是“秋水”的人,可真是个劲敌。听他那口音,一口河南腔,兆龙和兆鸣曾跟他交过手,说用的也是太极拳,只是比杨家太极拳还刚猛些,像极了陈家沟子的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