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挥了挥手,示意那女郎起身。那女郎已跪了半日,这时忙谢了起身。文帝道:“你那凤首箜篌倒是特别。你打算给朕献什么乐?”
女郎忙笑道:“给陛下献乐,自然是《小朝天》了。哪,他击鼓,我来跳。”
她说话虽然有些咬字不准,调子也怪,但声音甜美,听起来也好听。文帝却笑道:“又是这个!不必跳了,朕看你这箜篌好,你就随意弹个曲子吧。”又看了一眼那击鼓的男子,道,“鼓也不必击了,先下去吧,你弹便是。”
女郎略有些失望的神情,但也不敢不听,只得示意那击鼓的男子下去。她拨了几下箜篌的弦,弹了起来。那箜篌龙身凤形,缨以金彩,络以翠藻,着实华丽,连文帝都多看了几眼。又见凌羽在那里一边吃果子一边听,便道:“今儿朕给你面子了,以后再不许这般。明知道朕不爱这些,还说是给朕解闷?”
凌羽嘴里咬着颗枣子,两眼瞟着文帝,道:“是这个姊姊,她给我她家那里的甜枣吃,可好吃了。还说她那么远从龟兹国过来,就是想拜见陛下。前几日晚间本来传了,可又事多,也没听成。”
文帝道:“你爱听自己听就是了,非拉扯上朕。端午宴上不早献过乐了,朕也早看过了!”
“陛下别装糊涂。”凌羽把那个甜枣用力咽了下去,道,“席上献乐是一回事,私底下想再见陛下又是一回事。若是陛下喜欢了,说不定她就不必回龟兹国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