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延林的工资总是装在身上,妻子从没要过。他记得清楚,20年只给过妻子三次工资:一次岳母生病;一次回农场看老父亲;还有一次,是今年为妻子换掉用了5年、修都没法修的手机。
2003年,师延林接手克孜勒陶乡,发现乡里仅剩145块2毛钱。这点钱够干啥?刚来又不好意思向组织伸手,他就瞒着妻子,把家里两万元存款取出来,先垫在了乡里。妻子发现存折不见了,偷偷问过师延林乡里的同事,就等着他“坦白”。结果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都没动静,直到妻子忍不住问起,师延林才承认。
面对妻子,师延林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总是愧疚太多。直到今天,师延林也没想过什么时候能回县城,像其他人一样陪着妻子逛逛街、买买菜,晚饭以后散散步。他说,把这种幸福放在退休以后吧。
“我这20年,就是忙忙碌碌为农牧民做些琐碎的事。而且,也不只我师延林一个,周围很多人都像我一样,这么多年默默无闻地走过来,我还要求什么呢?”
20年来,师延林有过抱怨,发过牢骚,却从来不曾向组织提过,要求回来。他知道,自己离不开贫穷却淳朴的乡亲,离不开贫瘠却雄伟的大山,离不开微小却值得坚守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