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明白太夫人虽宠她有如掌珠,到底因为大姑姑早逝之故对旖景也历来疼爱,纵使因着血缘亲疏不难争取太夫人的偏重,可理由也不能太过荒诞,至少要站得住脚。
故而那句“实在委屈”的话一出口,江月并没有急着倾诉,只伏在三太太肩头抽噎不停,倒也不是完全作假,这事情从过聘之时,种种实际与她心里期望落差悬殊,她是真觉得委屈辛酸,憋了许多日子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大有日月无光、惨绝人寰之势。
回门的孙女儿哭得比出嫁还厉害,太夫人越发觉得事有蹊跷,第一个念头就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嫁妆的事是简薄了些,加上又早知虞洲有个公府出身的贵妾,和小谢氏还是姑侄,太夫人自然以为江月经历也如当年小女儿娟娘一般,勾起这层辛酸事,未免有些焦急:“月丫头来祖母这儿……快别哭了,瞧这可怜劲儿……仔细跟祖母说道说道,是不是二郎他给了你委屈受,便是他是宗室,咱们也不是寒门,再说景儿还是王府的世子妃,哪能不帮着你……月丫头别怕,有咱们替你撑腰,只要站得住理,祖母给你讨回公道。”
江月一听这话,心里暗自欣喜,却在换了一个怀抱后哭得越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