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好,一天不请安也没什么,值当这样冒雨吗!”他去拉她的手肘,撑了伞将她护在身后,边走边道,“这里离渥丹园近,先上外祖母那里去,等换了衣裳再回烟波楼,别受了风寒。”
布暖诺诺应了,吸着鼻子跟他下台阶,又回身嘱咐香侬道:“等人来接你就回去,让玉炉给你煎驱寒药吃,在屋里歇着别出来,调息好了再说。”
“自己像个落汤鸡似的,倒有闲心照应别人!”容与嘲弄道,“我不来接你,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等雨停。”她说,自发去牵他的手。有了上回观竞渡,这趟再手拉手,两人都是极自然的,没有半点别扭的地方。
他用力握住她,让她一步步走稳:“路上有青苔,下了雨更滑,小心些。”
这暴雨真不是说着玩的,啪啪倾注而下,布暖总疑心会把油纸砸出洞来。容与的皂靴早湿了,袍角的水汽也氤氲到了膝盖。他一手拉着她,一手撑着伞,大风吹来,伞纸翕动得几乎打不住。